朋友你听说过睡魔吗?

ID:涅涅
睡魔激推人

【绮意】浮尘 章二~章三

旧文


章二


绮罗生在那里,约莫是住了两年,随后又因为父母工作调动,搬到了城市的另一头。

那时他已经是该读初中的人,做学生的总有几个写的几乎要烂掉的题目——我的童年。每当绮罗生回忆起那里,就是他和星狼弓疯跑过曲曲折折的小巷,红色的砖、斑斓的绿树荫,一抬头还能看到其他人家在阳台晾着的床单、被套迎风招展。

那时,他总是经过意琦行的墙,红砖在时间的侵蚀中斑斑驳驳,墙缝隙生着浓绿的苔。意琦行的铁门时常开着,在牡丹盛开的时节,路过的人能看到里面的一角——许许多多的牡丹在其中盛放。

不是没人想摘意琦行院子里的花,只是凡是将这个想法付诸实际的,都没有好果子吃。他们嫌他又怕他,于是背地里总叫他怪老头。

星狼弓说,怪老头很久前就住在这里,那时头发就白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岁数。他无妻无子,同邻里也不常走动,孤僻的很。

绮罗生并不怎么把这放在心上,当初的那只知了,让他玩了几天就给丢了,想要时不惜代价,腻味后不名一文,这是人之常情。关于意琦行的印象,也随着那一并丢了。

会回到这里,完全是偶然。


绮罗生为了和人打球,翘了在周末的绘画辅导班。为了不被相熟的大人发现,他特地骑着自行车背着画板穿越了半个城区,在临近社区的运动场和人打篮球。

那天是个再好不过的大晴天,绮罗生才跟人打了半小时,满身的汗水,那些汗让他白色的衬衫贴在身上,透出点肉色。绮罗生的样子本就是男生女相,现在脸颊泛红、气喘吁吁,和他对眼的朋友这时都怪不好意思的别开眼。

绮罗生无奈望天,这球是没法打了。

他兴致阑珊的把球丢给朋友,让一边的替补顶了自己的位置,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说自己忽然想起来有事。于是踩上自己的自行车,跟他们说了再见。

现在回家还尚早,于是绮罗生只能踩着自行车四处闲逛着。他许久不来这边,街边的景物都同他记忆之中有了许多区别。那家本来是卖饼的,现在成了服装店;这家重新装修了一下,换了个名字,不过老板还是原先那个。

他骑着自行车东看看西瞧瞧,末了嘴里还叼着张新鲜出炉的葱油饼。

绮罗生起了怀旧心,就顺道走了回老家的那条巷子,那条巷子就像是益智游戏里的迷宫,狭小又有许多弯道,绮罗生骑车快得很,于是转道就难免横冲直撞。为了不撞着人,绮罗生只能在转弯时打着自己车上的铃。

铃铃铃……他就这么风一样的刮过小巷。

想来是天意如此,绮罗生的铃铛还没出巷子就哑了,它老人家在冒出最后的两声咳嗽后,就掉出了弹簧一二。绮罗生并没看到,等反应过来忙回头看地上,正转头要停下车,忽然就看见了刚从家门口出来的意琦行。

怕撞着人,绮罗生车一歪,人和车一起摔在了地上。他这下摔的不轻,那疼劲一上来,绮罗生差点掉下来眼泪。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还是要忍的,于是他抽了抽气,想要站起来。

摔疼了没?说话的声音十分低沉,绮罗生没抬头,忍不住回了句,疼死了。他说完,就看着自己的手肘,那里衣服蹭了好大一块灰,他捋了袖子就发现手肘那里正擦破了皮,正渗着血珠子。他的小腿也是疼得厉害,想来待遇是一样的。

看完自己的情况,绮罗生才抬头看了自己要撞上的老人家。

意琦行还是那样的白头发,脸上好像多了点细纹,绮罗生愣了愣,觉得他眼熟却没想起来他是谁。

起得来吗?意琦行问他。于是他摇了摇头,伸了自己不那么疼的一只手,让意琦行拉他起来。

握着他的手,长而骨节分明,指腹略有些粗糙,最能显年龄的手背还十分的光滑,看上去和个中年人差不多。绮罗生委委屈屈的让意琦行拉起来,可他也站不直,只能先弯着膝盖。

好疼啊……他这么嘟囔着,意琦行于是说,下次骑车小心一点,现在先去我家坐坐。

绮罗生哼哼唧唧的手疼脚疼,意琦行就又帮他把车给扶到自己家里。

意琦行让绮罗生进到屋里去,这时绮罗生暂时忘了疼痛,好奇的打量着意琦行的屋里。这里都是很早前修的房子,意琦行院子不小,可是房里的格局大不了哪里去,也就是五六十个平方。通着阳台的是书房,顶到房顶的大书柜里是密密麻麻书脊上标记了的大部头,绮罗生一瘸一拐的到了客厅,地上很干净,意琦行却没让他换拖鞋,客厅的摆设也是黑沉沉的木头,绮罗生给自己拖了张仿古的椅子坐下,那椅子就是拖也费点劲。

意琦行跟在他后头,随后进到卧室里给他翻涂伤口的药水。绮罗生看桌上倒扣在茶盘里的水和杯子,就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刚喝,就听到房间里的意琦行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绮罗生心里盘算了一下,老实说,我叫绮罗生。

房间里说,哦,又是绮罗生。意琦行停顿一下,又继续说你还记得你以前爬树上下不来,最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让我背下来吗?

绮罗生一口水呛在嗓子眼里就是一阵咳嗽,意琦行正巧走出来,就拍着他的背。

咳完去把伤口洗了,要上药。

绮罗生只能抽着嘴角把破皮的地方用凉水冲一下,意琦行则在桌子上摆出了药水瓶、棉签。

老爷子,您轻点啊。绮罗生捋起袖子,一副即将壮烈的神情把手伸到意琦行面前。意琦行拧开了药水瓶,就是一股刺鼻的味道,绮罗生有点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意琦行随即就压着他的手腕了。

不要叫我老爷子……

意琦行停顿了一下,把药涂了上去,绮罗生颤了一下,只能看着低头替他抹药的意琦行转移注意力。

意琦行的头发是全白的,找不到一点灰色,因为凑得近,沽酒能看到他额头上的细纹,想来因为经常皱眉,有两三条格外的深。

那要不叫伯伯?绮罗生觉得撇开那头白发,意琦行年纪真没那么老。

意琦行的棉签重重擦过绮罗生的创口,那一下真疼,于是绮罗生嗷了一声。

轻点、轻点。

叫我意琦行。

绮罗生说,这样不礼貌,老师说要尊老爱幼。

意琦行让他把裤腿提起来,要给他膝盖那里上药。绮罗生一低头,看到他的发旋和后背。意琦行穿着件棉布的太极练功服,一蹲下来就贴着背,他的肩胛那有些瘦,骨头露出的分明。绮罗生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脸热了起来,这时意琦行起身,绮罗生顺势给他搭把手,让他站起来。

刚才的事情,绮罗生现在坐下来回想有些后怕,他是不怕摔的,要是刚才真撞上了意琦行,他的麻烦可就大了。于是他抓了抓头发,跟意琦行说,真对不起,刚才差点撞了您。他说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就摸了摸口袋,拿了根刚才买的棒棒糖。

唔,我好想只有这个了。绮罗生厚着脸皮跟意琦行咧嘴笑,然后感觉手里一轻,棒棒糖给意琦行接过去了。

嗯,下次骑车小心点。意琦行又叮嘱了他一遍,绮罗生嗯嗯地点头。


关于称呼问题,绮罗生自作主张的把它敲定为“老爷子”,意琦行被他叫了两三次就默认了。为了不让家里人起疑心,绮罗生脱下脏了几块地方的衣服,在水龙头底下搓了几下,就晾在意琦行的院子里。接着,他借了张意琦行家的板凳,打着赤膊对着院子里的花涂鸦,等到天边起了火烧云,绮罗生衣服干了,就要背起画板走人。

车子被丢在了意琦行的院子里,绮罗生想着等下星期再来拿。因为身上带的钱都贡献给了路边的小贩,于是意琦行又给他兜里塞了回家的路费。

老爷子,您人真好,我下星期还您钱。绮罗生乐呵呵的走出了意琦行的门,走两步又跟在门口的意琦行挥手。

他回家的步伐说不出的轻快,连手上、膝盖上的伤口都不觉得疼。自行车就跟家里人说半路坏了,不好推回家,于是就近放在了画室的同学家,等到下周末就去拿车。

回到家,他拿着画交差,夜里不知道为什么等到十二点多才睡着。

绮罗生枕着手臂看着自己房间的天花板,觉得自己心口跳的有些快,他在被子里翻了两下,才不知不觉的笑着入睡。

梦里有个刀客,有个剑客,他们俩是好朋友。


第二天醒来,绮罗生觉得自己古龙小说看太多了,于是把那本看一半的伪装课本的武侠小说放进书包里,打算还给同学。

他叼着面包走在去公交站的路上,心里特别希望时间快点过。

到了周末,就可以去意琦行那里了。


章三


绮罗生熬过生不如死的期末,考完后就把书一扔,嗷着和朋友们疯玩了好几天。暑假的时候,打球打得一身臭汗,就可以去游泳了。这个城市靠着江,江虽然臭了,可还是有湖,湖在城南的位置,大家就都叫城南湖,湖边栽着一圈的树。绮罗生对花知道些,对树就不怎么了解了,反正知道它底下够荫凉就成了。

自从有了游泳池,上湖里游泳的人自然少了,可绮罗生他们觉得湖水更凉,也不管爸爸妈妈们三令五申。


绮罗生下午四点的时候到了湖边,他往常放衣服的地方,现在正有两个老太太,拿着木棒槌敲打着衣服,他只能摸摸鼻子换了个地方。

这城南湖的湖岸边随着城市规划是弯弯曲曲的,就像是多长了几节的葫芦。绮罗生绕到了一处车辆声音小,又有杨柳栽在岸边供遮挡的地方,他头上早给太阳晒出了热汗,这时候三下两下就脱得只有里面的泳裤,自由自在的下了水。

进了水里,隐约可闻的车辆声就更远了。

绮罗生戴好自己的潜水镜,深吸一大口气就埋到了水里,他水性是天生的好,在水里游鱼一样的自在玩着。在城南的湖里也还真的有鱼,最常见的是鲫鱼,那些鲫鱼看见他就惊慌的窜走,绮罗生要抓它们虽然不困难,可是一想到带回去就被妈妈知道到湖里游泳了,他也只能悻悻放弃红烧鲫鱼这道菜了。

绮罗生潜了会水后,又正儿八经的开始游圈儿。他一口气游了两三圈,感觉腿肚有点疲了,就朝水浅的地方游过去。

他游近了,发现远处也有人提着袋子朝这里走过来,绮罗生拉下潜水镜,看清了那个人,就一蹬腿从水里窜高了些,摇着自己的手和他打招呼。

老爷子!老爷子!


自从那次自行车事件后,隔着一、两个星期就上意琦行那里去,可终归要上家里给他报的绘画班,能待的时间有限。

其实意琦行对他而言,只是个没什么血缘、亲戚关系的外人,为什么那么亲近,绮罗生还真不知道。当然再去的时候,意琦行准备的那些开心果、松子仁也是功不可没,绮罗生来的时候开始磕,走的时候还给绮罗生塞了两口袋。

绮罗生边吃边说着,意琦行则喝着他的茶,那茶叶绮罗生喝起来苦得很,尝过意琦行一杯后,就打死也不要再喝。

茶烟氤氲,在绮罗生的记忆里,将意琦行的面目都挡得朦胧,又觉得他面相好像年轻了许多。绮罗生说不上来那感觉,只想起接近暮色的日光透窗而来,落在意琦行的头发上,将发丝染得发黄。

绮罗生总在好奇意琦行年轻时该是什么模样。


绮罗生笑嘻嘻的在湖里打着水,下水的意琦行没一会头发就湿了。

意琦行哼了一声,一抬手也给绮罗生回了一脸的水。

老爷子欺负人,怎么可以跟小孩子计较。绮罗生边笑着边凑近意琦行说道,意琦行回他,我什么小孩子也没看到,就看到一个臭小子。

绮罗生玩心大起,他说我哪里臭了,你闻闻看。他说着就整个人在水里抱上意琦行,还把自己的头发往意琦行鼻子下拱,意琦行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推着他的脑袋。

胡闹!你是要我们两个都淹死在湖里吗?

他俩的腿在湖里为了不沉下去而蹬着,意琦行平时游泳都是自己先热身,再游上几个来回,那时候他才有些累。可是有了绮罗生的胡搅蛮缠,也没多久,他就觉得好像一口气游上了一千米。

意琦行往浅处游去,绮罗生偷懒,把用手臂勾着他的肩膀,在水里轻飘飘的跟着意琦行。意琦行被他牛皮糖一样的行径恼了,就说,我要是沉下去,可是要做鬼来找你的。

我不怕,你要是害了我,我做了鬼,照样也是要缠你的。绮罗生笑嘻嘻的把意琦行抱得更紧,意琦行忍不住回手掐了一把绮罗生的腰,绮罗生一时猝不及防,一边哎哟喂,一边松了手。

奇怪的是,绮罗生哎了几声,就在水里扑腾,意琦行忙回头看他,发现绮罗生被水淹过了顶。他赶忙深吸一口气,要潜下去捞绮罗生,才刚要一头扎下去,绮罗生就出水和他头撞了个正着。

意琦行眼冒了金星,绮罗生来不及喊疼,只是在水里猛一抬手,一条鲫鱼就这么被他抛出水。他俩的位置距离岸已经不远了,那鱼个头也不大,被绮罗生丢出水,正巧砸在了地上,眼见它扭着尾巴在地上弹跳了几回,之后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岸边。

绮罗生这时才有时间来疼自己的头,这会就是他数落意琦行了,老爷子,我要是沉下去了,那也是要做鬼来找你的。

意琦行说,要来就来。

绮罗生就这么凑近了,说我来了啊,老爷子你给我头上吹吹。

意琦行被他这么逼得窘了,就说你还起劲了。


当然,哪怕绮罗生真的是胡闹,意琦行也还是给他吹了。

他俩上了岸,擦干身上的水,把衣服穿齐整。绮罗生这时把意琦行的身体又看了遍,因为泡过了水,意琦行看上去比平时还要更白,像个中年男人的身体,又没有肚上多余的油脂。绮罗生瞄着意琦行的身体,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最后意琦行发现他在看自己,绮罗生脸皮热了热,就凑过去说。

老爷子,把我额头吹吹,好疼啊。他边说边做出疼得要哭的模样,意琦行很吃他这套,于是还真的揉了揉、吹了吹。绮罗生之后要回礼,老爷子,我也给你吹吹,痛痛就飞走了。

意琦行拍开他手,问他,你今年多大了。

绮罗生比了个手指,严肃道,三岁。


三岁的绮罗生要回家的时候差点忘了他捞上来的那条鱼,又想到捞回了鱼带回家,那是会被妈妈指着鼻子数落的。于是,绮罗生合计了一下,就打了电话回家说在老爷子家吃。

电话里,妈妈问,老爷子是谁?绮罗生转了转眼珠说,他们学校倡议去看望退休老人,于是他自告奋勇给人家打扫庭院、洗衣服,老人家特别感动的买了鱼要烧给他吃。

电话那头的妈妈半信半疑,绮罗生就把电话塞到了意琦行手上。

退休老人于是接过电话,像正常人那样寒暄了两句,之后就重新把电话给了绮罗生。

打完电话,绮罗生抱着他的手臂说,老爷子你可真好。

意琦行哼了声,把他头推开,说去买姜了。


那个暑假十分不经过,几十天像插上了翅膀,刷的一声就过去了。

今天和意琦行下下棋,明天又去游游泳,又一天听意琦行要去花市,也跟着去长见识。直到有一天,同学打电话问他,绮罗生作业写完了没,借我抄一下。绮罗生傻了会,想起了在书包里快要闷出蘑菇的暑假作业。

还有几天开学呢?绮罗生看了看月历,似乎是还有二十多天,这两个月真是晃着就过去了。于是每天绮罗生外出又有了名目了,妈妈问他去哪呢,绮罗生答去图书馆做作业,再去探望退休老人。

他说完,趿上鞋就跑,也不怕下楼梯滚下去。

那时候空调还是新鲜玩意,意琦行家里自然没装,室内在大中午的时候就是开着窗户也闷热。意琦行于是在自家那颗树下,给绮罗生搬了张桌子,看它上面摊了一堆的作业本,绮罗生做腻了语文可以做数学,做腻了数学可以做英语。其实,横竖都腻味。

有风的时候,吹着风就可以;没风的时候,意琦行就拿着线长些的接线板,给绮罗生再拿来电风扇。

那样的午后,意琦行在躺椅上眯眼,绮罗生对着答案奋笔急抄,风吹过时带动了三两页纸质不佳的暑假作业。绮罗生不耐烦的时候会压它们几次,有时候又真的希望它们能把作业都给吹走。

绮罗生赶作业的时候讲究劳逸结合,虽然奋笔疾书,可也会休息休息,让整日捏着笔杆的手缓缓酸痛。这时候他都有心看看意琦行,靠在躺椅上午睡的意琦行,睡得十分安静。他的头发说来白得有些不自然,根根都是那样,绮罗生总想知道意琦行多大,可惜意琦行总不愿告诉他。

绮罗生听人说,当人刻意想忘记,都是想逃避,意琦行也许就是这样逃过时间,然而时间又怎么真的就放过他。


意琦行睡得正好,绮罗生却想捏着他的鼻子,给他恶作剧。这样的恶作剧,被意琦行念是逃不了的,绮罗生实在手痒,就捏了捏那高挺的鼻子。

意琦行接不上气,就从睡梦中昏昏起来。正要发作的时候,绮罗生一脸无辜的说,英语老师布置了听写的作业,老爷子来给我报单词吧。

意琦行臭着脸给他报单词,报的单词倒是字正腔圆,绮罗生啧啧嘴说,老爷子你可真厉害。意琦行被他夸了下,脸色好看了一点,清了清嗓子跟绮罗生说,快写你的。

绮罗生嗯嗯的应声,边写着单词边抬头看着这时戴上眼镜的意琦行,在意琦行的额头上还有他偷画的画,红艳艳的开在意琦行白皙的额头上。

绮罗生偷笑着,意琦行倒是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那天走之前,绮罗生特别正经的跟意琦行说了句,老爷子你可真好看。那会天正要黑了,绮罗生看不分明意琦行脸上的神情。

他本以为意琦行会说他没大没小,可是意琦行却是沉默了一会,低声跟他说,天快黑了,早点回家吧。

他说,老爷子再见。

意琦行嗯了声,转身要回屋,绮罗生走了没几步,听到院子里一声响。他忙回头去看,原来是意琦行碰倒了一盆花,土洒在了地上,意琦行人是没事。

意琦行跟他说,我没事,你回去吧,这个我明天收拾。

绮罗生心里泛着说不出的滋味,不明白为什么氛围忽然就变了,他在门口站了会,拉了拉背包就踩上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擎的冲回家。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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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