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听说过睡魔吗?

ID:涅涅
睡魔激推人

【果魑】双生

蕴果谛魂刚出来的时候写的

因为穿着白衣服又散发,感觉像是从精神病院走出来的

然后就开了脑洞惹

谁又知道结局是蕴果谛魂牵着傻如来的手去领结婚证呢……



皇历上说,今日适宜外出、访友。
魑岳独自一个人开车来到市郊区,开的是一辆不怎么起眼的房车,和他往日的规格差距得令人诧异。
他的命很金贵,金贵得需要前三辆、后三辆的车队保驾护航。在城里局势最紧张的时候,魔城、邪尊道都想要他的命,准确的说,是要龠胜明峦蕴果谛魂的命。
魑岳当了很多年的蕴果谛魂,他取代了蕴果谛魂的名字、身份、地位,而就当魑岳都要以为自己是蕴果谛魂的时候,一张夹在文件里的照片告诉他,他不是。
照片里的才是。

照片里的蕴果谛魂在午睡,他躺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睡着,阳光洒在他身上,因为窗上的格子,它们在他身上分成了六块。其中一格照着他的下巴,那里尖而单薄,苍白的皮肤被阳光染成金色,看上去仿佛轻轻一捏便碎了。
只这样看,蕴果谛魂的年龄似乎还停留在很多年前。
那时候大家都还年轻,有着大把的资本奋斗,往上爬。


在魑岳的记忆里,最后一次见蕴果谛魂已经是很多年前。
依稀是和魔城最后一次的火拼前。之后,蕴果谛魂干掉了魔城的魔皇,奄奄一息的在地下诊所手术。明峦担任要职的干部都在这次声势浩大的火拼里死掉了,有的被枪打死,有的被刀砍死,还有的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蕴果谛魂还活着手术的消息,第一个就是传到了魑岳的耳朵里,那时候他还叫无尘。明峦的二把手。
名义上,他是带着人去接蕴果谛魂。他应该和负责保护的人进行交接,然后等待手术后的蕴果谛魂醒来,因为他们俩的特殊关系,他最好还要送上一个喜极的亲吻。
如果魑岳真的这么做,他也就不会被叫做葬界刁雄。
在进入诊所前,他给自己的枪拧上了消音器。他轻叩了诊所的门,等待中他踩灭吸到一半的烟。他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所以接应在晚上。
这间地下诊所藏匿在迷宫般的小巷里,谁也不会想到在斑驳的红砖小巷里,会藏着一个可以完成各种手术的地下诊所。这里偏僻,以及在入夜后绝对的静谧。小巷里的路灯早就被喝罪的酒鬼打碎,除了手电,能照明的只有天上的月亮。
魑岳在这样的黑暗中微笑着用消音枪打碎了开门人的内脏,生命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单薄,仅在短促的“扑”声中就灰飞烟灭。
他随后抬手将诊所里的灯打碎,没有多花一颗子弹。
蕴果谛魂在提拔他的时候,就夸过他的枪法,说他“弹无虚发”,然而很多人都以为这是蕴果谛魂对他漂亮情人的奉承。
谁夸情人的时候不会往里面掺点水分呢?
尤其是魑岳这样,漂亮又不失野性的情人。


照片的背面写了个地址,是个疗养院。
就在城郊,魑岳的眼皮底下。

这是间占地颇广的疗养院,通过大门,魑岳的车子慢行了五分钟才到主大楼。
疗养院没有设置停车场,不过有足够宽敞的广场供魑岳泊车。郊区的天空比城市要来得清爽,魑岳推开车门,就被被碧空里的太阳晃了眼,他闭了闭眼睛,才适应热烈的太阳。
魑岳没有急着走进建筑里,他靠在自己的车上,抽了支烟。
从他口袋里摸出来的是软包的香烟,烟在他的口袋里待了很久,包装皱巴巴的。烟并不算好,在一般的商店只要十快钱,味道抽起来呛人得紧。
魑岳就是喜欢这个味道,哪怕被人嘲笑品位也坚决不换。他抽烟不多,一包烟可以在口袋里待上很久,然而他的怪癖是哪怕不吸也要口袋里头有。魑岳信这个,混刀口饭的人总是有些迷信,哪怕魑岳如今不用冲锋陷阵,他也对此深信不疑。
魑岳这辈子口袋里没烟的时候很少,少得以魑岳的记性都记得。

取代蕴果谛魂的那天,凑巧是第二次。
魑岳的人涌入了地下诊所,他站在肮脏的小巷等消息,为了打发时间他又抽了支烟。
他的打火机打了两次才打着,魑岳咒骂了一声,在丢掉这鬼玩意和把它放回口袋里犹豫了一下。
他又把它放回去了。
烟在他的手里几乎烧到了尾巴,魑岳在手指被烟灼热时丢掉了烟屁股,他一点都没有吸。他只是点着烟,望着那一点星火思考自己的事情。

思考这个词,和魑岳是很不相称的。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魑岳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直来直往,要杀一个人,他必然会即时拔枪,一枚子弹穿人眉心。
蕴果谛魂就当着别人面拍着他的肩膀,这样说过。无尘是我手上最好的刀子。
说的时候,蕴果谛魂脸上是难掩的得意,他本来是个深沉的人,可是再深沉的人在虚荣时也不免露出自己真实的性情。
无尘是蕴果谛魂最锋利的刀,直来直往,蕴果谛魂目标所在,就是刀锋所向。
无尘也是蕴果谛魂漂亮而野性的情人,那头蓬松的金发在触摸时柔软而温暖,习惯冷笑的艳红嘴唇会在欢好时倾吐动听悦耳的声音,苍白的皮肤下是线条漂亮的肌肉,被那双结实修长的腿所圈住腰身是这世间最为极乐的事情之一。
这样的无尘已经是难逢的极品,不爱动脑,让他在蕴果谛魂心里简直是完美。

手下的回报打断了魑岳的思绪,他们杀了这里所有的人,然而没有蕴果谛魂的踪迹。
刚手术完的蕴果谛魂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魑岳并不为此着急,他挥了挥手,让手下慢慢退出这条小巷。
而他则又点起了一支烟,黑暗的小巷只有他手指间一点微亮。魑岳燃着这支烟,打了很多电话,这些电话都不在手机的电话簿里,需要用脑子来记忆。
当魑岳打完电话,他的脚边是一地的烟蒂。

魑岳为那一晚划上的句点是发了一条简讯。
他说,蕴果谛魂,你是一个混蛋。


疗养院里最醒目的是将建筑物后方包围的铁丝网,在那里有自建筑物延伸出来的操场。
魑岳通过签访问表获准靠近了那里。
得益于今天的好天气,操场上有不少在这里疗养的人。大多数人都分成两队,在操场展开了一场篮球赛,作裁判的是一名值班医生。这位值班医生热衷于将自己热情的嗓音散播在整个空间,想炒热这场由精神病人为组成的篮球赛。个别人坐在操场内的长椅上晒太阳,他们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视线茫然的汇聚在一点上。
蕴果谛魂就在他们之中。

蕴果谛魂在不见的这很多年里瘦得有些脱形。
他原本是个高大而结实的男人,如今像个衣架一样撑着空荡的病号服。魑岳透过铁丝网望着他,在那张消瘦木然的脸上,寻找曾经的痕迹。
他什么都找不到。
魑岳重重地砸了铁丝网,它们发出铁丝彼此摩擦的声音,吵闹的声音吸引了一部分病人的注意力。
蕴果谛魂也把脸转向了这里。
对于一个面孔全然陌生的人,他的注意力并没有超过它应该有的时间。
他很快收回了目光,并没有因为魑岳正盯着他而过多留恋。
因为这意外的吵闹,操场像煮沸的开水一般喧腾起来,在一边看护的医生宣告病人的望风时间结束。蕴果谛魂是个合作的病人,他在医护人员第二声提醒时站起身,跟在其他的病人后面。
他并不算是个合群的人,混杂在三三两两的人之间,保持着陌生的距离。

疗养院安排了魑岳和蕴果谛魂的见面,魑岳的金钱发挥了很大的效用。
在魑岳前往这里时,他理所当然的调查了这间疗养院,而知道它的资金问题并不困难。魑岳很有钱,并不介意成为一个慷慨的赞助人。
得益于一张躺在院长室里的支票,魑岳在一个独立的房间和蕴果谛魂见面。
房间并不大,不过十几个平方,有的只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蕴果谛魂坐在魑岳的对面,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他们能把对方都打量清楚。

魑岳点了一支烟,他以为这样能让自己镇定下来。
当蕴果谛魂在他面前坐下时,魑岳就后悔这次会面,他的拳头在桌子下收紧又放松,一如他的理智和情绪正在彼此拉锯着。
相比较魑岳,蕴果谛魂要淡定得多,他打量着魑岳,然后静静地等待魑岳开口,当魑岳点起烟时,他的眼里多了点热烈,那是针对烟的。
在疗养院里,烟是稀缺的存在,可是烟对于男人而言,必不可少。

“朋友,给我一根。”蕴果谛魂耐不住开了口。
魑岳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烟,把它们摔在桌上。蕴果谛魂没有在意他动作里的情绪,很快从里面抽出了一根,他比了比自己两指之间的烟,示意魑岳给点上。
魑岳狠狠剜了他一眼,把打火机拍在了桌上,那是只有些年纪的打火机,黑色磨砂面的黑色打火机,因为使用太久,表面已经有些剥落,露出了银白色的内里。
因为魑岳的态度,蕴果谛魂多望了他一眼,然而也只有一眼。
他点着了烟,猛地吸了一大口。他缓缓地把烟吸进肺里,而后缓缓地吐出。
像叹了一口很大的气。

蕴果谛魂并不是常叹气的人,换句话来说,他不常感叹,蕴果谛魂的人生忙碌地连感叹的时间都没有。
如果真的要算的话,蕴果谛魂的叹息总是出现在他们欢好之后。
带着十分亲昵的意味。

蕴果谛魂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它轻抚过魑岳像豹子一样矫健的身躯,性爱过的身体像被撒落点点樱红的雪地,美丽妖娆。
魑岳的皮肤是所谓的疤痕体质,他所受的每一次伤都会在这具雪白的躯体上留下狰狞而鲜艳的伤痕,它们在他身上张扬着存在,成为他身体艳丽的一部分。
因为这样的身体,蕴果谛魂的吮吻得以长久的停留。
蕴果谛魂着迷于这样的身体,他在欢好过后,仍会亲昵的吻着、抚摸着魑岳。他热衷于用肢体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像动物和同伴那样的亲密。
魑岳有时候会任由他这样,当然拒绝的时候更多些。
蕴果谛魂在他拒绝时,就会装模作样的叹息。

他说,无尘,我怕我醒来就看不见你。
他这时候总是显得格外诚恳,那双眼睛温柔地看着魑岳,让人想起夏夜里的月光,冬日里的暖阳。


魑岳离开疗养院的时候,水泥路已经被正午的日头烤得发烫,从建筑物中出来,踩在地上的魑岳几乎以为自己的脚要熟了。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后,就走向自己的车子。
那辆看上去并不高档的车子孤零零的停在广场。
打开车门的时候,魑岳被车里的热浪熏得生无可恋,真皮的椅垫坐上去的感觉让他不断的质疑自己今天决定。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来看蕴果谛魂?!
葬界刁雄的作法该是让人替自己打探,证实真的是蕴果谛魂时,再来的就杀手了。
他只需要在凉爽的房间里等待一个满意的结果。

好吧,也许他只是为了给蕴果谛魂一拳头。
魑岳发动了引擎,此时,他右手的手背还在疼着。蕴果谛魂的脸太瘦了,他的颧骨犀利得足以让魑岳产生了被割伤手的错觉。
蕴果谛魂不会让魑岳白揍,他像个精神病该做的那样缠上来,手指险险戳瞎了魑岳的眼睛。
最后,一针安定让蕴果谛魂死狗一样的被护士们拽走。
魑岳最后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疗养院的拐角。疗养院的设施已经使用了多年,内部格外的陈旧,墙壁生着斑驳的霉菌,这阴暗的环境一瞬间让魑岳产生了错觉:黑暗将蕴果谛魂吞噬。
最后一点渣也没有。


蕴果谛魂从前很讨厌黑暗,他有个近似暴发户一样的臭习惯,在家时喜欢将所有的灯都打开,别墅里亮如白昼,哪怕睡觉时,他最少也要点亮房里的一盏壁灯。
魑岳嗤笑过他这个习惯。
说是像个怕黑的小孩子。魑岳说话时,还不忘比了比房间里的灯,说,我要是把灯都打灭,你会不会哭得像个小孩子。
蕴果谛魂把精神从文件里分给他一些。
无尘,你可以试试。
他朝魑岳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微笑,配上他周正的脸,可以迷惑好些女孩子。
还是无尘的魑岳发出“切”的声音,将这个话题搁置了。

打着方向盘的魑岳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他将之归于自己也许老了。
他瞥了眼轿车控制台,看到液晶屏上附带的日期。
距离他卧底进龠胜明峦,已经很久很久。
十数年恍惚而过,岁月流年仿若流沙。


在疗养院的禁闭室里,蕴果谛魂正把玩着魑岳的打火机,他不断地打着火石,打火机在他手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按照常理,一个疯子的手里不该有打火机这样危险的物品。
可是蕴果谛魂不是一个普通的疯子。
他的病号服因为汗水紧紧得贴合他的身躯,也就在刚才,他单手做完了两百个俯卧撑。
以魑岳的经验,如果他肯再打蕴果谛魂两拳,他就会发现蕴果谛魂在他面前演了一处戏。
练家子的身体打起来和一个病号还是有区别的。

蕴果谛魂看着手里的打火机微笑,火光将他的面孔照得恍惚,以至于笑容就像被分割了一般。
魑岳还是跟以前那样有意思。

蕴果谛魂第一次看到魑岳,是在他名下的一个场子。
魑岳是个砸场子的。
那时候的魑岳真好看,柔软蓬松的头发,雪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他看上去像个久病的孩子,却比谁都暴躁些。他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充血,嘴唇艳丽得像刚喝过鲜血,这样的魑岳看上去就像整个人要燃烧起来一样。
蕴果谛魂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像饮了口烈酒,辛辣的味道流过喉咙,在灼热中有一丝痛快。于是他放任魑岳砸了自己的场子,坐在一片狼藉里的魑岳也是美的,他的破坏欲得到满足,然而当满足过后就是空虚。
空虚的魑岳闷闷不乐的坐在废墟里,蓬松的头发耷拉着,他的下巴尖,然而脸颊却有些肉,他侧着脸生着不知道哪来的闷气。
蕴果谛魂简直要乐死了。
他跟自己说,这只小豹子是我的。

打断蕴果谛魂回忆的恒沙普贤给他带来了衣服、鞋子、枪,还有补充他体能水分的食物。
她是这家疗养院的股东之一。
恒沙普贤说:“今天魑岳来了?”
蕴果谛魂“嗯”了声,给自己灌下整整一瓶的水。
“他怎么会发现你的行踪?”
蕴果谛魂擦了唇边的水,嘀咕着:“谁知道呢?”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这里依然安全,只要我离开。”蕴果谛魂咬着恒沙给他带来的苹果“你可以往这里塞些像我一样的存在。”
有着被掩盖的过去,需要一个开始新生活的过渡。
恒沙普贤在发现蕴果谛魂并不打算同自己说实话的时候就打算结束这段谈话,她和蕴果谛魂简短的说了几句话后,拉开门打算离开。
正在给自己穿鞋的蕴果谛魂忽然说。
“你们天佛原乡会留着我的档案么?”
“我们会如承诺销毁。”
恒沙普贤离开了。

下午五点三十分,蕴果谛魂离开庄严净土疗养院。


魑岳的车子因为撞击造成的损坏而被他丢弃在一公里以外。
距离拜访完蕴果谛魂才过了五个小时不到,魑岳遭到了狙击,在前往克灾孽主邀约的路上。
他的司机、保镖要么死在了枪下,要么和他失散。根据魑岳的经验,杀手是在高楼上对他进行狙击,于是他一面打电话通知克灾孽主带人增援他,一面潜入了建筑物里。
作为一次对他的暗杀,不可能只有一名狙击手。
魑岳在卫生间的通风口里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它们在他的周遭来回往复,他的心因此擂鼓一样跳动着。
而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克灾孽主却来了电话。
手机在魑岳的口袋里震动着,低沉的嗡嗡声让魑岳的额头忍不住留下了汗水。他用手掌紧紧按住那里,同时注意倾听附近的声音。
众人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他们压抑着声音交流着。
那是胤天的人,带队的竞豹儿还在变声期,哪怕压着嗓子说话,也可以分辨他有些尖利的声音。
“走。”

魑岳为了忍耐痛呼声,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严格意义来说,竞豹儿不算空手而回,他放的那记枪,正巧打中了魑岳的腿。
魑岳简直恨得牙痒。
因为突然的伤势,他从通风口出来花了近一刻钟,这已经算得上是非常迅速。他拖着腿进了卫生间的隔间,坐在抽水马桶上,魑岳看着自己的未接来电。
克灾孽主的电话就是有来得那么凑巧。
他把电话丢进了马桶里。

魑岳边拖着自己的腿走在脏乱的小巷里,边思考着胤天的手贱。
这是因为毒品而引出的纠纷。

蕴果谛魂曾经对魑岳说过,酒、女人、赌博这些东西在上面的人看来,都是些堕落而甜蜜的小玩意,当他们被取悦后,他们会纵容。而毒,它已经逾越了界限。
他抚摸着魑岳柔软的头发,像大人对孩子说教那样,柔声说着。
当你逾越了这个界限,我的无尘,你会吃苦头的。

毒品是个来钱很快的东西,它的利润惊人。克灾孽主因为毒品给魑岳算过了一次账,他跟魑岳说,你不卖毒品,邪尊道、魔城卖,五年……也许不到五年,它们就要骑在你龠胜明峦的头上。
魈瑶因为孤竹隐龙的关系,是支持克灾孽主意见的;咎殃管着夜总会,那阵子没日没夜纠缠着一个良家女,出了不少的岔子。好在贪秽还在,替魑岳说着话。
他说,先观望一阵,逾越了界限的东西,总归会垮的。
贪秽说了这话没三个月,就死在了一场火拼里。
魑岳亲自去警察局要的遗体,得到的只是一具没有头的尸身。
少了贪秽说话的魑岳,很快让克灾孽主遂了意。
那年分红的时候,克灾孽主是最快活的,魑岳始终不是出于自愿,对于这次厉族内部的决定,他所提供的只是象征性的拨款和提供着明峦名下的会所、夜总会。年终分红,哪怕魈瑶都比他拿得多。
近年,因为几场毒品纠纷,道上的风头很紧。做毒品生意赚钱,做无本的毒品生意就更赚钱了,魑岳的货、胤天的货都有被劫,有人猜测是一伙人在做,有些人猜测是几伙人在做,大家都在猜忌着自己的敌人。
魑岳啐了口唾沫到墙角,槐破梦那个奶娃子也不知道是听着谁忽悠了。

再有几百米,就可以到魑岳的地盘,只需要穿过一条狭窄生着青苔的羊肠小巷,就到了魑岳场子的后门。
在那里,会有他刺形接应。
这几百米,魑岳走得很小心。
他的脚钻心的疼,魑岳把手摸向自己的口袋,他想抽支烟,然而口袋里空空荡荡的。他的心,突地一跳。


“是蕴果谛魂!“
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喊声。
魑岳在一声枪响后扑倒在地,子弹险险地擦过了他的手臂。
他勉强在地上翻身,朝自己的身后开了一枪,追赶来的人倒下了一个,咽喉一个弹孔,眉心一个弹孔。

“无尘。”
魑岳以为自己幻听了。
“乖,叫声好哥哥。”
蕴果谛魂直接丢了个闪光弹出去。
魑岳本能的在蕴果谛魂抛东西时,就趴在了地上,蓦然迸射的光芒让他后方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然后就是连声的枪响。
魑岳想,蕴果谛魂的手还是那么的辣。

蕴果谛魂用枪挑着魑岳的下巴,歪着头笑:“无尘,叫声好哥哥。”
他们此刻在距离街道不远的空房,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在灰尘上只有他和蕴果谛魂两个人的脚印。
魑岳把自己的牙关咬得死紧。
直到蕴果谛魂一枪打在了他的腿上,魑岳哀叫一声。
蕴果谛魂温柔地揉着他的头发,说:“无尘,你不听话。”
“我……我不是无尘。”魑岳强忍耐着疼痛说“从来……就没有……无尘这个人!”
冷汗从他额上滚下来,滴落在地上和尘埃混成肮脏的一团。
“好吧……”蕴果谛魂微笑,他蹲下身,凑近魑岳。他的枪在魑岳身上移动着“魑岳,叫声好哥哥……不然,我不确定,我的枪会打在哪儿。”

魑岳的眼睛因为疼痛和愤怒充血着,他狠狠地盯着蕴果谛魂,低声的说出了那三个字。
蕴果谛魂的笑容越发的温柔了。

“蕴果谛魂,你是个混蛋。”
“嗯,我是个混蛋。”
他给魑岳的腿包扎着,让那两条腿看起来像是个巨型粽子,他给魑岳的脸上戴上了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这样古怪的装束让他们险些过不了安检。
“你是警方的卧底。”
“嗯,我是。”
所以,在干掉魔皇之后,他就被天佛原乡给转移。
“近年那些货也是你们劫的。”
“黑吃黑内斗节省警力。”
空姐推着魑岳的轮椅来到他们在头等舱的位置,蕴果谛魂跟她微笑道谢,然后把魑岳抱起放在位上。
“魑岳,你只有最后一个提问机会。”
“你‘死’了这么久,为什么还要回来?”
“因为我迷信。”

蕴果谛魂低头咬了咬魑岳柔软的嘴唇,然后他把打火机放回了魑岳的口袋。
“这是我送你的,要收好。”
扭过头,魑岳哼了声。

魑岳在飞机起飞后不久就睡着了,蕴果谛魂看着他睡觉的模样,还是觉得他在和谁生气。
魑岳就是一副跟人赌气的长相。
蕴果谛魂看了会魑岳,又往魑岳口袋里塞了包烟。是魑岳喜欢的那个牌子。
他们其实都是迷信的。

有个卧底的老前辈跟他说过,有时候迷信这种东西,很实在。
他拿出了自己的警徽给蕴果谛魂看,上面有个穿透的弹痕,老前辈说,他的迷信就是带着这个。
他说,我活着回来了。
蕴果谛魂最开始是不信这个的,当他看到魑岳的时候,他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魑岳像一口饮下的烈酒,烧灼了他的理智。
蕴果谛魂想,他死,我死;他活,我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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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6-09